【一八】小院【番外三】全文完结
到此，小院的全部正文和番外都已全部公开。
时间过得特别快，老八都觉得这一年没干什么就晃过去了。佛爷觉得又是一年舒心的日子，挺不错。副官和陈皮安安稳稳的走下去就觉得挺不错的，没啥别的要求。陈皮倒是觉得，今年的甜食是不是吃的有点多了。要不，来年减点？前几天下了雪，老八开心的撒欢。早上起来一睁眼，就觉得屋里特别亮。不对呀，这个点天应该还擦着黑呢，往外面一看，居然下雪了。老八披上外套就准备往外走，被佛爷一把抓回去给按在床边坐着。
“衣服没穿多少居然就敢出去野了？”佛爷把外套给拽下来，扔在一边。
“嘿嘿，张启山。外面下雪了！”
“我知道。”
“你知道，你就别把我关屋里了啊！”老八准备奋起反抗，被佛爷压住肩膀镇压在床上。佛爷把老八棉拖给脱了又把人给塞回被子里。然后自己也上床躺在一边把老八抱在怀里。
老八这能干吗？外面可是白花花的雪啊！
“你干嘛啊，我要起床！我今天要吃豆腐脑，不早起去的话就卖没了！”
“让陈皮和副官去。”
“陈皮那货肯定又得买两张糖果子！！！”
“买多少他都吃得完。你别操心。”
“哎呀，道理不是这个道理。佛爷。你看，院子里的雪还没人踩过呢是吧。我得去印上第一个，这样才不辜负它落到我院子里的意义。”
“它不管意义不意义，都会落到你院子里。”佛爷继续拆台。
“这就不对了，我的院子，我做主好吗！我不管，我要去印上第一个脚印还在要雪里打个滚！”老八来回奋球，佛爷不得不把老八两个腿给夹住了，腰揽在怀里才能让老八稍微安静点。
“你要是腿又疼了，我心疼。”佛爷把头埋在老八脖子后面，说出来的声音都闷闷的。老八听到这话，叹了口气放弃了抵抗。
“我肯定穿好了才出去。”
“嗯。”
“我想吃豆腐脑了。”
“嗯。”
“再抱一分钟你就得给我松手了，吃不到豆腐脑你就等着我的。”
“嗯。”
“今年快过去了呀。”
“是啊。”
“今年去哪过年？”
“今年哪都不去了，就在天津过年。”
“那爸妈那？”
“他们说要跟老战友出去溜溜，看看祖国的大好河山。守了一辈子，临了一眼没看上，不值。”
“嗯，那行。记得买点年货给准备着过去，要是爸妈想来天津这边就来。你可别又给他们立什么规矩。”
“我有吗？”佛爷装傻。
“呵呵。”
“行，知道了。奶奶那边呢？”
“奶奶跟爷爷想出国玩一圈。爹妈也跟着。”
“啊，那好。出国的钱咱们掏了。让奶奶他们愿意买啥买啥。”
“嗯。”
“老八。”
“嗯？”
“跟着我你受苦了。”
“嗯，你也知道啊。”
“嗯，没办法陪你看尽这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哈哈哈哈哈哈哈”老八笑的整个人都在抖。
“……”
“哈哈哈哈哈哈，张启山，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行，你让我笑一会儿。”
佛爷觉得，这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哈哈哈，佛爷。装浪漫这事，不适合你。”
佛爷觉得大早上起来就胸闷。
“咳，佛爷。你不用觉得辜负我怎么着的。我知道，你知道。这就行了。”
“我有机会跟你出去走走，这挺好的。”
“没机会跟你出去走走，我就在家等着你回来。”
“买个菜，做个饭。这日子还是得过的。”
佛爷一直觉得心里有个结，这个结从跟老八好就出现了。老八出事需要人照顾的时候，他没在。老八这也算是被他掰弯的，但是他却也没实质性给过老八什么。相反，老八给了他一个家，给了他需要的支持，给了他一直期待的生活。佛爷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心里的结越来越大，越来越像死结。他的身份是不可能有什么机会陪着老八出国的，但老八却一直想看遍这世界。佛爷心里有愧，但也无能为力。虽说他家里头硬气，政治审查什么的绝对杠杠的，但那也不是想走就走的。老八就给他圈在这一方小天地里，过着可能并不是多么舒心的日子。还要提心吊胆他们仨。佛爷觉得自己真混蛋，但他舍不得放手也不可能放手。就算是自私自利的被人骂一辈子，也把老八圈在自己身边，过着每天早上起床能看见他的日子。但这个结就一直存在着，时不时的梗佛爷一下。
但老八的话，一下子就把那个结给解开了。有老八，人生足矣。
“哎哎，一分钟可到了啊。你让我起来。”
“一分钟早过了。”
“嘿，给你优惠，你还自己不干了。”
“快让我起来，这都二十了。豆腐脑要卖没了！！！你的煎饼果子也没了啊！”
“没了就没了。”佛爷耍赖。
老八一个翻身，把佛爷给甩开进了浴室洗漱。
佛爷没了老八在怀，在床上蹭蹭想着要不然再睡一觉吧？但长期规律的习惯让他睡不着，这年头想偷个懒都这么难。等老八洗漱结束后从浴室出来，看见在床上思考人生状的佛爷，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老八就走过去亲了佛爷脸一口。
“我开车过去，车钥匙给我。”
“报酬呢？”嘿嘿嘿，老八亲我了。佛爷还想得寸进尺。
“报酬刚给了，你要是不给我去找副官要。”
“别别别，钥匙就在茶几上呢。”
“嗯，我先走了。你别睡了。”
“嗯。你小心点，下雪了路上滑。”
“知道了。”老八撂下这句话，就把门关上下楼了。走到客厅的时候，正好陈皮出来了。衣服都穿好了，一看就是要跟着老八出去的。
“嘿嘿，我正要去叫你呢。走了走了，让佛爷给我耽误的。都要买不上东西了。”
“开车？”陈皮看见老八拿起来放在茶几上的车钥匙，就知道今天要开车出去了。
“没错！外面下雪啦！你知道吗！你看他给我准备的这些衣服，里三层外三层的。热死我了！”
“出去了就不冷了。我去拿锅。”陈皮说完就进厨房拿了一个铁制的小锅。在锅里面放了6个鸡蛋盖盖儿才出来。
“鸡蛋拿了？”
“拿了。”
“走走走，上车上车。”
老八开车上门，按下大门遥控，院门栅栏就自己往右开了。陈皮坐在副驾驶，腿上放着小锅。脖子上围着一双看着就不怎么好看的围巾。
“这围巾哪买的啊？陈皮，咋这么难看啊。”老八开着左右两边，没车之后汇入了车道。
陈皮白了他一眼特别想回嘴一句。但还是忍下来了。老八半天没听到陈皮回嘴，这不对劲啊。
妈呀，这围巾不会是副官织的吧。副官有点丑的不行的围巾，灰色毛线织的。其实不是颜色丑，是那织围巾的人手艺太差了。有的线头打结的特别明显，有的地方都开线了就这么副官也宝贝的不行。老八想了想，琢磨出来怎么回事了。
“咳，多练练就成了。”老八突然觉得有点尴尬。
“嗯。”其实老八没觉得陈皮会搭理他，但没想到陈皮还回应了一下。
老八就默默的开车。其实老八去买早点地跟家里也是有十分多钟车程的，就在原来的尖山路平江南里那。那家不是什么正规的早点铺，也没有看着那么干净。但是胜在味儿好，新鲜。所有的东西都是自己前一天晚上做好等着早上起来卖的。这家店卖的特别快，不到九点就能什么都不剩下了。
天津的八大里早就说要拆了，其实说了好几年也没个动静。但15年一开春，这八大里就开始拆了拆，走的走不剩什么了。这家早点也没几天吃头了。
因为修地铁占了大部分的路面，两边的老楼都拆没了。以前老八还喜欢去尖山对面的曙光市场里吃凉粉。老板是从西安过来的人，手艺正宗，凉粉干净，分量足，价钱还便宜。老八每次都得去卖凉粉家对面要个肉夹馍配着吃。老八就看着摊主拿出来一个面饼子，压扁擀两下，然后就放在炉子里靠着。等有人要吃的时候，从炉子里拿出来放在炉子上面的台子上烤出来脆嘎，两面都染上点金黄。旁边炉子里就咕噜咕噜蹲着五花肉，那汤汁又浓又香。摊主问老八要肥要瘦啊。老八总是回上一句，“哪块最香来哪块啊！您多给我剁点青椒啊，那汤也多来的。”
“好嘞！”
那切得碎碎的肉丝里面混着入了味儿的肥花，青椒爽口。拿过考好的面饼，拿刀从中间花开时候那脆声。
只剩下一个香了，香的都流口水。
拿着肉夹馍，吃着那辣乎乎，凉丝丝的凉粉。
“老板，再给我来瓶可乐，要玻璃的！”
嗬，这日子过得，真是太爽了。
但是后来天津整改，曙光市场也没了，曙光市场里那些十几块钱的假皮箱，一直播着“全场一元，买了你不吃亏，买了你不上当的”一元两元店，外面贴着“最后清仓，跳楼甩卖”的服饰店，在市场最里面的小吃街都消失不见了。老八现在还记得，当他在曙光市场大铁门外面往里面看的时候，那空空如也的场地里面留下的都是一辈人的记忆。
就连公交车站站牌，都只能挂个简单的标识在临时墙上。
以前这个位置，是天津有名的老城里包子铺啊。一斤三鲜包子才35。老八找了个空地，停稳下了车之后看了看四周。
“陈皮，这真的是，少吃一次是一次了。等以后这块全拆了，这一口，咱们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再吃到了啊。”
“嗯。”陈皮看了看周围拆的七零八落的楼。点了点头。
陈皮明白，老八也明白。不是以后吃不到好吃的早点了，但离了这一家，那味就不再是一个味了。
老八挥了挥手，摇了摇头啥也没说。排到队伍后面去等着了。
陈皮先去了旁边的煎饼果子摊。
“师傅，两根果子，除了不要辣椒剩下都要。这是我的鸡蛋，给您搁着了。”
“行，放着吧。这还排着四五套呢，你该买啥买啥去。等你买完了，我也差不多得了。”
“嗯，那钱一会儿给你。”
“去吧，去吧。”师傅低着头，瞅了一眼陈皮放下的鸡蛋是哪两个就又顾着自己的煎饼了。
老八这边队伍别看人多，大家买个早点也不磨蹭，摊主手脚麻利着呢。
“这会不要糖果子了啊。你这段时间吃糖吃太多了。”
“我有好好刷牙。”
“刷牙也不行啊，你这回来血糖太高了。”
“我体检一切正常。”
“不给买就是不给买。”
“独裁。”
“等你牙疼时候，你就不说了。”
“我没牙疼。”
老八两手揣兜，干脆不搭理陈皮了。
这队伍走的也不慢，还没冷战个几分钟就到老八了。
“要啥？”
“六根果子，三个茶叶蛋，两角饼，”老八回头看了一眼陈皮，陈皮面无表情的回看。“……,两张糖果子，两个果头，一个果头里俩鸡蛋。鸡蛋给您放这了啊。”
“再来一块钱豆浆，一碗嘎巴菜，两碗老豆腐。”
“六根果子，三个鸡蛋，两角饼，两张糖果子，两个果头，一块钱豆浆，一个嘎巴菜，两碗老豆腐。嗯，一共22.2，您给22就得了。”
“老豆腐都里屋取去啊，一会儿果子什么的装好了给你送过去。”
老八跟陈皮端着小锅去屋里乘豆腐脑了。买早点的小姑娘脸上冻得红彤彤的，穿的毛衣外面套着个围裙。但手脚麻利，脸上一直带着笑跟人说话也有礼貌。
“来吃早点啊？两碗豆腐脑是吧？”
“嗯，给我乘点嫩豆腐啊。”
“肯定的！”小姑娘拿着特制的扁勺子，在放豆腐的大不锈钢桶里压了压水，撇出去之后顺着边沿一块一块捞到锅里。等捞了七八勺之后，半个小锅也满了。从旁边放着卤的锅里捞了两勺卤。花椒油，蒜蓉水，腐乳汁，还有辣椒油缺什么都不行呢。
“辣子还给您装个小塑料袋？”
“嗯。”
“行嘞，这锅您端好，这是辣子给你放锅盖上了。”
“您一块钱的豆浆。”
“等会哈，锅巴没了。让人拿点过来。”小姑娘看了看放锅巴的框里空了，就剩点碎渣什么的。冲着里屋喊了一句“拿点锅巴来。”，里面应了一声。一会儿就看见另外一个女人提着一袋锅巴过来。
“您的果子，糖果子，果头都炸好了。这茶鸡蛋给您分开装了，饼也在里面。”等正好锅巴菜装好的时候，外屋现炸的果子们也都好了。
老八道了声谢，陈皮在后面端着锅就走了。
“师傅，我那个好了没？”
“哦哦，好了好了。就手里这个，等我摸个酱，不要辣子是吧。”
“是。”
“行了，给撑着点兜。”
老八赶紧从旁边挂着的塑料袋拽下来一个，吹开了等着。
“多少钱？”
“三块六。给扔那盒子里就行。”
“您看好了，三块六。”
“哈哈哈，行了。就这几块，白请你一个。不差这个。”
“哈哈哈，走了。”
老八笑着跟人打了声招呼，就跟陈皮向车那边走。
陈皮把锅放在座子底下，用脚夹着它。手上拿着刚刚买的那堆早点。
“陈皮，你喜欢这样的生活吗？”等老八倒车出去，汇入车流之后。老八突然问陈皮。
陈皮一直没回答，直到进了家门停车之后。老八接过陈皮手里的早点之后，陈皮端着锅才听见一句。
“这日子没有更舒心的了。”
老八走在前面听到这话，回头对陈皮笑了一下，“那就成啊。”
副官和佛爷早就起了，佛爷坐在客厅沙发上看报纸，副官正好拿碗，筷子和勺从厨房里出来。
“快来，快来。刚炸出来的！”老八急急忙忙就把东西放餐桌上了。佛爷从老八一进门就从沙发上站起来了，站在老八身边抓住他的手。
“嘿嘿，有点烫。”老八甩着手说。佛爷把老八带着围巾摘下来，给他把外套脱了挂在门口衣架上。
陈皮后一步进门的，先把锅放在餐桌上。副官从门口拿过来拖鞋，给陈皮换上。
这个场景严重虐狗，很有可能会被动物保护协会起诉抗议。所以，请各位单身人士不要随意闯入恩爱狗的地盘哟。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他们的AOE伤害多么的恐怖。
等四个人都落了座，老八把煎饼果子拿给佛爷，陈皮把锅巴菜给副官弄好。两个人对视一眼，都觉得自家媳妇儿怎么这么好。老八把豆腐脑盛到碗里，拿过装好的辣子一股脑的挖到碗里。
老八把茶鸡蛋包好放在饼里，夹过一根果子掰成两段那脆声，都听出来一股香。用饼把果子，使劲压一下，这茶鸡蛋就碎在饼里。香的不行。佛爷第一次见这么吃的时候，觉得这主食就主食不嫌噎得慌吗？老八赏了他一个白眼。后来“大饼卷着馒头就着米饭吃”这个段子出来之后，佛爷就觉得特别贴切。老八继续翻了个白眼。
“快圣诞节了。”老八咬了一口大饼果子，喝了一口豆腐脑。这豆腐脑啊，还是得放辣子啊。
“……”其它三人没搭茬。陈皮撕着糖果子喝着自己的豆浆，陈皮之前在豆浆里放了好几勺白砂糖。副官特别想亲陈皮一口，肯定很甜。
“哎哎，别当众秀恩爱啊。这还吃着饭呢，我要是吐了怎么办？”老八盘着腿坐在椅子上，佛爷给老八搭了毯子。副官想着，你们难道不在秀恩爱？
单身狗协会要投诉你们了，你们知道吗？
“虽然这圣诞节是西方的玩意，咱们过不过无所谓。最多也就是滨江道南京路那块人挤人的看看圣诞树去也就没什么了。但是这圣诞礼物不能少啊！”
哦，原来前面说这么一堆，在这等着呢。
“想要什么？”佛爷咽下去最后一口煎饼果子，拿起来一个茶鸡蛋开始剥。
“嘿嘿，今年来点新鲜的吧。就大家自己想呗。 不一定要实体的礼物，但是二十五号早上一定得准备份礼物。”老八喝完了自己碗里最后一口豆腐脑。擦了擦嘴就站起身把碗放到厨房去了。
陈皮也正好吃完了自己的糖果子，用纸擦了擦嘴。站起来没动。副官回头看了一眼陈皮。
陈皮抿了抿嘴，貌似在很努力的思想挣扎，不过最后可能还是屈服于了自己的意愿，撂下一句“我也想要。”就也进了厨房了。
留下副官和佛爷两脸懵逼。
卧槽，自家媳妇儿想要东西了。给买啥？！买啥媳妇儿会开心！
两个人就呆着连饭都不吃了。直到老八从厨房出来看见发傻的两个人，“吃不吃啊？不吃我给扔了啊。一会儿自己记得洗碗啊。”然后就直接上了楼。
陈皮也回屋玩电脑了。
副官和佛爷更是懵逼。这是要干啥。
无论要干啥，日子总是在走的。没出几天，就到平安夜了。佛爷和副官两个人从一个星期之前就天天早出晚归。老八还好，基本有自己的事干。但陈皮可就不一样了，他们三个可都是一个队的。
陈皮看出来副官在躲着自己走。也没有说什么，但是明显可以看出来释放的冷气越来越足了。
老八每天都嚷嚷着暖气怎么越来越冷了。这倒霉地暖是不是坏了。
不过也总算熬到这一天了。老八说，咱们是地地道道的中国人。不吃火鸡，所以就去正阳春买了只烤鸭回来。
老八下午的时候带着佛爷出去买菜了，留下陈皮和副官两个人在家。副官无论跟陈皮说什么，陈皮一句没回。
副官心里苦，副官心里委屈。
佛爷，您看着怎么办啊？
佛爷回，忍着。
很好，佛爷领悟了精神。
我们给佛爷点个赞。
老八在那挑黄瓜的时候，佛爷就站在一边跟副官发短信。
“跟副官商量啥小秘密呢？”
“没啥。”收起来揣兜里了。
“我又不是陈皮。”嗯，这根水灵。
“我知道。”
“你们这几天都躲着我们俩走。”
“哎，大妈，您这杏鲍菇怎么卖啊。”
“五块钱一个。”
“有点贵啊。”
“我这可是新鲜的呢，你瞅瞅这根。”
“没有。”佛爷半天蹦出来俩字。
“陈皮那家伙安全感不够。你们不知道？”
“陈皮还问我，是不是要东西不好。”
“我跟陈皮得想点好东西才能给你们。”
“哈哈哈哈，副官今天要跪搓衣板了。”
“嗯。”
“走走走，回家看热闹去。”老八买好菜，揣着兜就走往外走。
佛爷看了看老八，笑着摇了摇头。
等老八和佛爷到家，陈皮坐在沙发上捧着Pad在看《法医秦明》副官就坐在一边坐着啥都没干。
老八从进屋就笑呵呵的一直乐。
“来，进来干活。”老八卷了袖子要进厨房。
佛爷准备跟进去，被老八给轰出来了。
“陈皮，过来帮我洗蘑菇。”
陈皮点了下屏幕，把保护壳一合就扔一边了。正好那么顺手的就扔副官怀里。
副官委屈，副官心里苦。
“干什么呢。过节高兴点。”老八把买的金针菇，杏鲍菇，鸡枞啥的都一起扔给陈皮。让他处理。
“八爷。”
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啊。
这可是第一次喊我八爷啊。老八简直激动。
“干啥。”但表面还是很淡定的。
“我是不是过分了？”
“啥过分了。”老八正忙着处理买过来的烤鸭。老八让人家给片好了，把剩下的鸭架一部分炸了做了椒盐鸭架，一部分留着直接给拿回来。
老八从市场里买的手工做出来的嫩豆腐。把陈皮手里的蘑菇一薅都扔盆里，把豆腐放他手里。
“切块去。下汤的。”
陈皮拿着豆腐到一边去切了。
“什么叫过日子？”老八开了火，放上锅。
“过日子就得有酸甜苦辣咸啊。”一股脑的把鸭架扔进锅里。
“你跟副官走到现在不容易。”拿勺搅了搅。
“你还不清楚他的心吗？”盖上盖。
“这人啊，得不到的时候是怕。得到了之后也怕。得不到之前怕配不上，那心里的委屈啊说出去都成条河。”
“但是得到之后呢，还怕。怕的是什么啊，怕的还是配不上，那种不安全感啊就没消失过。”
“陈皮，我跟你今天这落下来一句实话。”
“副官他今天这礼肯定大。”
“大的你都不一定接得住。”
“但不能逃。你得要，你知道吗？”
“你跟副官，关于生死的事。你肯定不含糊。”
“但是要定下来。陈皮，你小子胆子不如副官大。”
“佛爷跟我说过，你之前不服管，差点出事。”
“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你小子没啥安全感。”
“我跟嫂子也聊过。嫂子说，你小时候在孤儿院也是独一份。不是孤儿院条件不好，而是你就是不想跟人太靠近。连丫头跟你亲近起来都花了很长时间。”
“陈皮，你知道你已经是我们老齐家的人了吗？”
“我们老齐家，上顶天，下踩地。做人都堂堂正正的，说出去不丢人不丢脸。”
“你怕啥呢？”
“我跟佛爷回东北的时候。我怕得要死啊。”老八一刀刀切着杏鲍菇。
“你以为我不怕啊？我怕好吗。那可是佛爷家啊。”老八看到陈皮用一种“啥？”的目光看着他，就知道他不信。
“但我也得去，你知道吗？我去不是跟老人示威的，而是我要告诉佛爷家里人。我跟佛爷是能走下去的。”
“心得拿出来，别人才能给你捂热了。”
“自己揣兜里，谁都不让摸。还怪人家不给你暖手吗？”
“你呀，也别自卑。也没啥好自卑的。”
“咱们老齐家，不比他们老张家差行吗。”
“啥咱都拿得出手。”
“对吧。”
“哎哎，陈皮，豆腐呢。锅开了，等我把肉捞出来。”
“陈皮，去，把烤鸭放在烤箱里，200°烤个五分钟。春饼放在锅里蒸个十分钟”
“外面那两吃干饭的，进来帮忙啊。没看见不够手了吗！”老八站门口喊。
“来了来了！”齐刷刷站起来往厨房挤。
副官看见陈皮在烤盘里摆烤鸭，立马就上去帮忙。
陈皮看了副官一眼，没说话。
副官回头默默的给八爷点了一个赞。
佛爷表示他家老八就是这么好。
“傻笑什么。快切黄瓜。”老八白了一眼佛爷。佛爷冤枉，我没傻笑。
厨房不小，四个大男人在厨房里各干各的也都没碍着各自的事。但是你又觉得厨房特别小，小到你都走不进去。
老八把切好的豆腐小心的滑进汤里，把之前切好的菌类都一股脑的放下去。
“什么时候这汤滚了，咱们就开饭了啊。”
老八拽着佛爷出去，老八靠在佛爷身上拿起来陈皮刚刚扔在副官怀里的Pad，点开接着看。
“哎呀，你说这男的什么眼光。法医怎么了，法医多好啊。真是的，说的法医不是人一样。没有法医谁给你破案。真是的，这男的还长得这么丑，真配不上大宝。”
“佛爷，你说秦明这么装逼，出去被人打得几率是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九九还是百分之百啊。”
“哈哈哈，林涛咋这么逗。”
“这宝宝到底什么人啊，敢不敢露个脸。”
“这破马赛克，我去，还敢不敢更弱点。到底是承受能力多低，要是这样啥刑侦剧都看不下去啊。”
老八就跟佛爷在客厅吐槽，副官和陈皮两人一人搬个小板凳坐在那边看火。
陈皮不说话，副官也不敢说什么。
他不知道陈皮现在想什么，他怕陈皮不高兴，又不知道陈皮不高兴在哪。心情纠结的要死。副官在没跟陈皮在一起之前也是个高级魔法师。他喜欢陈皮但也不知道陈皮的心思，那少男怀春的心思啊真是没把他个糙汉子给烦死。后来跟着佛爷来了天津，看见佛爷跟八爷觉得这算个什么事呢？他想跟人家在一起总得有点表示，有点作为吧。但他又不知道怎么追，他觉得还是得对人好。他真是学不了佛爷那么不要脸的精神天天缠着老八。还废了大劲从东北调过来，就为了守着八爷。副官想的是，陈皮要是个直的呢？他也不是一开始就弯的，但遇上陈皮这个人之后整个劲就不对了。他知道自己就栽这人身上了，他没别的想法。能一直守着陈皮就好了。幸好，陈皮接受他了。幸好，他坚持了下来。幸好，一切都不晚。
他得更努力，才能对得起自己现在得到的。
陈皮不说话，就坐在小板凳上盯着火。手里有一阵没一阵的撕着葱叶子。老八的笑声从客厅传过来，陈皮回头看了一眼副官。副官立马身子板挺直了，陈皮没说话又转回去了。副官挺得更直了。
其实老八没在外面呆多久，就又进来了。
正好汤也滚了。
烤鸭也热好了，陈皮正在挪到盘子里。副官在旁边把春饼拿出来。
“佛爷，拿着垫子把汤端出去。”
老八拿起来刚刚陈皮剥好的葱，葱段切丝，跟黄瓜放在一起。
老八一手端着装好的葱和黄瓜的盘子，一手拿着碗和勺什么的出来了。
“开饭了开饭了啊。”老八先盛了碗汤喝。
“咳咳，今天平安夜了。咱们不吃烤鸡，吃烤鸭。中国的圣诞节，吃什么火鸡嘛。又不好卖，肉又容易老。”老八最后就默默的碎碎念火鸡的不好。佛爷一脸老八说啥都对的表情，副官摸了摸鼻子。陈皮就盯着烤鸭看。
“嘛，我知道这几天有人很不开心。有人费尽心思的在准备礼物。别生气别言语，咱们有什么事啊。吃完饭再说。开饭！”
天大地大，老八家吃饭最大。
陈皮还没下筷子呢，盘子里就有个蘸好白糖的脆皮。
陈皮看了一眼副官，又看了一眼八爷。八爷给了个眼神，陈皮低头。
“秀恩爱真好。”低声说了句之后，夹起来吃了。
副官长呼一口气，好好好，八爷这个大腿抱的好，不愁哄不了。
老八正啃着一个椒盐鸭脖，就看见盘子里出现了一块卷好的烤鸭。
“两块瘦的，一块肥的，一块脆皮？”
佛爷点点头。
“葱和黄瓜都有？”
点头。
“面酱摸匀了？”
点头。
老八抽了张纸，擦了擦嘴。
上前亲了一下佛爷。
“干的不错，继续努力。”
“这秀恩爱的感觉就是好！”
呵呵，即使不在现场的单身人士也受到了无限暴击。
这段饭就在老八给佛爷卷个烤鸭，陈皮给副官乘碗汤这种四个人秀恩爱的气氛中度过了。
身为一个作者，我都觉得好气哦。
等酒足饭饱之后，老八仰躺靠着椅子背。
“吃撑了，不想动。”
“我去刷碗。”副官站起来，收拾碗筷。
陈皮也站起来帮着收拾。
佛爷坐在旁边给老八揉肚子。
“副官，”老八睁开右边看了副官一下，“别打碎了。”就又闭上了。
副官“嗯”了一声就端着空碟空碗进了厨房。陈皮拿了剩下的那些。
等他俩都走了，佛爷就靠近老八说悄悄话。
“你要的礼物我准备好了。”
“嗯。”
“一会儿拿给你。”
“嗯。”
“累了吗？”
“吃饱了有点困。”
“睡一会儿？”
“拆完礼物再睡。”
“我再给你揉揉肚子。”
“嗯。”
“今天吃的有点多了。”
“高兴。”
“高兴什么？”
“又是一年了。”
老八说完，睁开眼笑了起来，一只手抹上佛爷的脸。“你这模样，带出去也不丢人。”
“只是不丢人？”
“嗯，只是不丢人。”
“反正你长得好看就行了。”
“我长得好看？”
“在我心里，你顶好看。”
“佛爷。”
“嗯？”
“今年过年，咱们请人来家里吃顿饭吧。”
“请谁？”
“就请请二爷，六哥和老五他们吧。”
“好。”
“回来给他们发函？”
“那么正式呢？”
“过年的事，怎么能不正式呢？”
“好，你写我亲自送过去。”
“你说明年人还能不能这么齐呢？”
“齐，肯定齐。”
“要是各奔东西了怎么办？”
“你去哪我去哪。”
“日落黄泉了呢？”
“那你就得多等我几年了，等后面有人了。我就去找你。”
“上辈子是不是没喝孟婆汤啊。”
“我肯定是没喝。”
“你咋知道？”
“要不然就找不着你了。”
“我觉得肯定喝了，就是没喝完。我肯定是偷偷倒了点。”
“倒的好。”
“不过我觉得不是因为我想记得你，而是想离你远点。”
“……”
“没成想还是没逃过呢。”
“这就是天意。”
“天意个啥。”
“上辈子没完成的事，这辈子我得给圆了。”
“呵。说的那么奇妙呢。”
“老八。”
“嗯，干啥？”老八动了动身子。
“咱们都好好的。”
老八没立刻回答，沉默了半响，“嗯。都好好的。”
陈皮把吃剩的骨头都倒进垃圾箱里。副官手疾眼快的就开始洗。两个人也不说话，副官洗完一个陈皮就甩甩碗里面还剩下的水，然后放在一边的沥水架上。
“我这几天忙着准备礼物。”
“忙的有点晕头转向。”
“我还以为你后悔了。”陈皮放下一个盘子。
“啥？！”副官差点手滑了一个碗。
“咋滴啦？碗摔了？”老八从屋里喊。
“没，手滑。”副官赶紧转个身向客厅喊。
“我咋个能后悔？！我就差把你绑回家了。”副官急的脸都白了，这可是关于感情核心的问题啊，不能随便瞎说啊！
“我一直觉得，哪里不对劲。”陈皮说完这句话之后就不说了，把副官差点给急死。
“哪里不对劲啊，你说啊，你说完了我改啊？”副官简直觉得自己谈个恋爱多灾多难。
但是陈皮就是不说话，副官赶紧洗好了最后一个碗，把碗递给陈皮。陈皮放在沥水架上之后擦擦手就走了。
副官觉得，这算怎么回事啊？
好好准备个礼物，还惹出来一个他后悔了？他后悔什么了啊，这大帽子扣得太委屈了。
陈皮出了厨房就直接回屋了。老八就看着副官紧张兮兮的追出来也回了屋。
“嘿，这俩小孩。”
“副官比你大。”
“那也是俩小孩。”
“嗯。”
“他俩这也不知道是玩什么呢。”
“回屋拆礼物去了吧？”
“那咱俩也回屋吧。我也想看礼物。”老八一脸兴奋。
“走着。”
老八回屋了就坐在床上，左瞧瞧右瞧瞧。眼睛乱转，但就是不动。
佛爷看着他就觉得稀罕。
从左边床头柜里拿出来一份文件和一个手镯一样的东西。
“老八，咱俩现在不能结婚。我也没办法陪你出国去领一份真正的结婚证明。这些都是我亏欠的东西，上辈子的事没还完，这辈子没想到还没还完。但是也好，一直欠着你的，就能一直还。总是要欠着点东西才能定了下辈子的事。”
“这份文件是我让我爸跟我几个叔一起帮我办的，没什么特别的。但就是想给你留个念想。”
老八接过来文件一看，是份很简单的个人资料。
最后一项的联系人家属，填的是老八的名字。
“我知道这样不厚道，我也知道我这个工作，咳，有点那么不安定。但我在努力，我也不说那些立flag的话，你肯定又要骂我了。”佛爷说到这，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
“老八，我知道你身后归地肯定是长沙齐家祖坟。我问了奶奶，奶奶说能入他家祖坟的都是他齐家人。”
“我不想跟你分开那么远，但我又入不了你家的墓。所以我把你家旁边那块地给买下来了。”
“你别埋的离我太远。我就在你边上守着你。”
“这个玩意，是我祖上留下来的。说是要传给媳妇的。”
“我知道咱俩这样，现在没什么凭证。但我找我爹要来了，我就想给你戴着。”
老八一直盯着手里那份文件，听到佛爷说想给他戴东西才算回过神来。
“啥？”
“……，你刚刚没听见？”
“走神了。”
“……”佛爷心塞。
“这是我家祖传的二响环，敲一下响两声。所以叫二响环，我找我爹要来的。”
“啊，稀罕玩意啊。”
“不知道稀罕不稀罕，反正我要给你戴着。”
“行，那我就收着。”老八喜滋滋的从佛爷手上拿过来戴着。
“这玩意看着很像女眷的首饰啊。”老八翻过来翻过去的看。
“……，古时候的玩意分不太清楚。”
“呵呵。”老八心里默默想，看起来是真忘了自己学啥的了。
“老八，这三样礼物你喜欢吗？”佛爷突然觉得有点手足无措。也不知道老八会不会怪自己擅作主张。
“喜欢。”老八抬起头来，眼睛亮晶晶的。笑的佛爷心都化了。
“喜欢…喜欢就好。”
“佛爷，我也有份礼物给你。”
“什么？”
“我。”
“！！！”
这可是最好的礼物了！！！
“那，现在要不要拆礼物？”
拆拆拆！不拆还能叫男人吗！
老八和佛爷在楼上滚来滚去的时候，副官和陈皮两个人一个坐在屋里的单人沙发上，一个站着。
副官突然觉得有点烦躁，二十多年第一次。
这真的是一件很好解释又不好解释的事情。
“陈皮，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但是我觉得咱俩之间肯定有问题。我怕你也怕，咱俩这么多年过来就没怎么好好说过话。我今天真是憋不住了，也不准备忍了。”
“我喜欢你，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喜欢。那个时候你被几个小孩揍得浑身是伤，起都起不了，但是那小眼神里不服输的劲，怎么看怎么带劲。上去帮你揍人，虽然是佛爷说的，但看见你的时候就觉得你就是你了。”
“佛爷跟你说，要不要跟他走的时候。那个时候你脸上还是青一块紫一块，身上膏药的味道那么冲。我就觉得，你长得真好看。”副官说到这的时候，突然笑了。
“我现在想想才觉得，当年弯的真顺畅，连点心理落差都没。”
“第二天，在天津站等车的时候。我就一直盼着你来，我静不下来心来来回回的走。佛爷都嫌我烦，打发我去买吃的。”
“我买了几盒方便面和火腿肠，准备留着火车上吃。正从小卖铺里往回走的时候，就看见你一瘸一拐还背着个包的往火车站走。”
“我那个时候才真的知道，什么叫做人海茫茫，我只看到你。”
“我手里当时就剩下十块钱了，转身回小卖铺买了一盒真知味的棒棒糖。我也不知道当时我为什么要买，但是我后来才想起来。你上药时候龇牙咧嘴的就是不喊疼，护士姐姐给了你一块糖。你就笑了。”
“我一直被佛爷说观察力不咋滴，但我觉得，那是因为我没用心。等到我想用心的时候，我心都在你身上了。”
“你刚来队里的时候，就跟一匹小狼一样对谁都带着敌意。故意不跟大家一起吃饭说话，训练的时候没事就挑衅佛爷。被揍得不行还要接着来。我看着都觉得你好玩，又特别的心疼。”
“那次的任务，我知道你不是故意要搞砸的。而是没来及收手，因为另一个头子已经看到你，你暴露了。所以你想着牺牲自己最起码可以不牺牲别人。”
“但是怎么可以呢。我满脑子都是你怎么能冲出去呢？”
“我给佛爷发了个警报，既然已经暴露了，那么我们就干脆做的彻底点，能让大家都安全退出去最好。”
“我从后面绕过去，找到你。”
“你那个时候已经晕过去了。我背上你就往外跑，佛爷跟大虎他们在前面做诱饵。”
“你晕过去趴在我背上的时候，我就知道，这辈子我得看着你。”
“回了部队，任务失败。上级很生气，佛爷挨了好几回批。佛爷气的都要炸了，我第一次看见佛爷那么生气。其实佛爷不是气任务失败，是气你怎么能那么冲动就连命都不要呢？”
“我也很气，气的是我不够强，还没有办法帮你。”
“你被佛爷拖着跑，我跟佛爷说我来替你。但佛爷气的不行，完全不让。”
“我就只能照顾受伤后的你。”
“我想着，照顾你，怎么都能给我加个分呢。”
陈皮坐在一边就静静的听，也不说话。听到这里，嘴上露出一个微笑。
“我也不知道，你是啥心思。我总觉得你知道我喜欢你，却也没疏远我，也没给我暗示。我就这么被不上不下的吊着。”
“那次问佛爷感情问题，也是我冒个险想试探试探你。但你啥反应都没有。我吃不准。”
“直到后来，佛爷把咱俩调来天津。看着佛爷跟八爷，我觉得我也得试试。”
“我就先回家告诉我爹娘，没想到一顿好打。自从入了部队，很多年没挨过这么狠的打了。”
“但我觉得特别值。”
“我不知道佛爷跟我爸妈说了啥，但是我在家养好伤之后我就回来了。”
“回来了，我就跟你告白了。”
“但你啥都没说。”
“咱俩就这么耗着。”
“后来，有了丫头，我就更怕了。”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还喜欢丫头，即使她已经嫁人了。”
“我毕竟是个男人，咱俩怎么样都不稳当。”
“你想要个家，我却给不了。”
“我真是很绝望。”
“幸好，八爷跟佛爷让你有了个家。”
“让我有个了有你的家。”
“你同意的时候，我都兴奋炸了。”
“你这么骄傲的人，愿意为了我在下面。”
“我当时就觉得，我得让你过得更好。”
“所以，陈皮。这是我的诚意。”
“你愿意接受吗？”副官半跪着，一手拿着一份文件，另一只举着一个首饰盒。
陈皮把文件先拿过来看，他俩的军方资料。在最后一行的联系人方式那里，填的是各自的名字。
副官挠了挠头，“这几天跟佛爷把军区上上下下跑遍了。这才拿到，还好赶上了。”
陈皮手都在抖。
“陈皮，你信我一回。我张曰山，上不负天地良心，下不负人情冷暖。我会一辈子对你好。”
“我的，你怎么也改了。”声音都在抖。
“咱俩得一起改，要不然就没意义了。”
陈皮从小到大不怎么哭，今天觉得估计是自己泪腺坏了。哭的都出声了，止都止不住。
副官一把抱住陈皮，“陈皮，你信我吧。”
“我信，我信。”
“那我把戒指给你带上？”副官摸着陈皮的背，小心翼翼的说。
陈皮把头埋在副官肩上，半响才发出一个“嗯”的音节来。
副官舒了口气，把陈皮扶正，从首饰盒里拿出来一个带着戒指的项链。
“咱们带戒指不方便，给你带上。出任务也不碍事。”副官一边结着扣，一边说。
给陈皮带好了之后，副官把自己脖子里的项链也给抻出来。
“你看，我这个是你的名字。你那个是我的。”
“我带着你的，你带着我的。我想你的时候，我就亲亲它。”副官说着就亲了一下。
陈皮摸着自己的项链半天，看了副官一眼。
“真人就在这，你咋不亲？”
副官倒吸一口气。
这真是赤裸裸的勾引！
副官，不要怂，就是干！
好的！
哎，这红浪翻涌，自醉人呀。
等第二天早上，是佛爷和副官出去买的早点。
“昨天怎么样？”这是佛爷。
“相当成功。”这是副官。
“嘿嘿嘿，啪！”这是两人奸笑之后的击掌庆祝。
“圣诞节果然很美好啊。”
圣诞节之后没几天就是元旦。
老八想着元旦在家睡觉。毕竟今年的年来的早，得多准备准备。
老八按照佛爷给的单子，正在写请柬。书房桌上摆着文房四宝，陈皮就在一边安静的磨墨。
“陈皮，我这正在写二爷的请柬，你说写啥好呢？”老八看着陈皮就想逗逗他。
“除旧迎新，过府一聚。”陈皮蹦出来两句。
“太无聊了。要是这样我还不如让佛爷给我买一打写好了祝福词的贺卡。”
“我想您了，请您过来吃饭。”
“哈哈哈哈，这个好。”
老八听了乐得不行，大笔一挥就开始写。陈皮翻了个白眼，咋那么无聊呢你。
12月31日，老八早早的就起床，去了厨房煮馄饨。天还黑着，佛爷被老八吵醒了。一看表，还不如到6点是怎么回事？！
今天老八失眠了？佛爷想了想，起床洗漱了一下就下楼找老八去了。
“佛爷？你咋醒了？”老八转个身就看见佛爷站在厨房门口看他，吓他一跳。
“应该是我问你吧，现在才……”佛爷看了看厨房里的表，“六点零五啊，你怎么醒了？”
“嘿嘿，要新的一年了啊，我激动啊。”老八抱着手臂哆嗦了哆嗦。
无论屋里怎么暖和，厨房总是得有点人气之后才开始升温。
“又不多穿点。”佛爷赶紧拿了件外套给老八披上。
“嘿嘿，没事。厨房就是容易冷。等开了灶就行了。”老八就随着佛爷摆弄，穿上了外套。
老八搅了搅锅里的馄饨，拿了两个碗，从冰箱里拿出来虾皮，一个碗里扔点，放上点鸡精，盐。撕碎了海苔扔在里面，放了冬菜。让佛爷洗了两三根香菜，细细的切碎了放在里面。
“佛爷，要吃鸡蛋吗？”老八就站在灶台前看着馄饨。
“要吃。”佛爷抱着老八的腰，趴在老八后背，头放在老八肩膀上。
“要过年了啊。”老八打着鸡蛋。
“是啊。还有不到一个月。”
“今年真是太早了。”
“嗯。”
“请柬都发出去了吗？”
“发出去了。”
“你给我的单子上有好几个我不认识的人啊，哪都是谁啊？”馄饨沸了，老八把火调小，把鸡蛋倒进去搅了搅。
“是我想介绍给你认识的人。”
“哦，那行。”老八把火关了，一半一半的把馄饨倒进碗里，滴了两三滴香油在上面。
“起来起来，端出去。”老八用肩膀顶了一下佛爷的头，佛爷放开老八端着两碗馄饨走了。
老八从烤箱里拿出来刚刚就热着的烧饼，从中间切开。夹上酱好的碎牛肉，满满的往里塞。再切几片黄瓜塞在里面。
老八拿过一个烧饼，咬了一大口，喝了一口汤之后长舒一口气。
“爽！”
佛爷看了他一眼，幽幽地说，“小心噎到。”
老八给了他一眼，“你懂啥，早上吃好，中午吃饱，晚上吃早。”
“不是吃少吗？”
“吃什么少，你们几个哪个吃的少了？再说，咱家有谁需要注意体型吗？”
“是消化的事。”
“我自己做，我自己吃。别人管不着。”
“好好好，管不着。”佛爷一看这是要炸毛，赶紧顺。
“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话题不对，赶紧转移。
“兴奋啊，要过新年了啊。”老八哼着小曲，慢慢悠悠的吃了个馄饨。
这小馄饨是老八自己调的馅儿，肥瘦二三分，用绞肉机磨碎了之后，切好的姜末和葱末都放进，用生抽，老抽，料酒，盐，糖调味。馄饨皮是外面买好的方片。皮放在手上，一抹子的肉馅，用手一掐一个馄饨就做好了。老八从来不做多余的馄饨，吃多少做多少。馅儿放在冰箱里冻着，大早上吃多少包多少。
佛爷进厨房的时候可看见一席子的馄饨，那就绝对是给陈皮和副官预备着的。
“是啊。要过年了。”
“今天想干什么？”佛爷拿了一个酱牛肉烧饼咬了一口。这牛肉卤的入味，还有点肉冻在里面。用烧饼的内热一夹，这汤汁就融化在烧饼里了。烧饼壳上厚厚的一层芝麻，老八入烤箱之前还拿油又刷了一遍，烤的焦黄。一口咬下去，那芝麻香都溢出来了。
“不干啥，一会儿回去睡回笼觉。”老八晃晃头回了佛爷一句。
“……，吃完就睡对身体不好。”佛爷义正言辞。
“你陪不陪？”
“陪！起这么早，很容易困，一会儿再去补补眠。”
呵呵，佛爷你的原则呢？
对着老八要什么原则，难怪你还是个单身狗。
我们真是要坚决抵制这种没有同情爱的基佬们啊。
“等陈皮他醒了，给他煮上馄饨就去。”
“他自己会煮。”
“他会煮个屁，上次都给我煮的稀烂。副官还在一边一脸正义的夸。别糟蹋我粮食。”说起来这事，老八一脸的义愤填膺，简直就是，浪费食物是最大耻辱。那天的馄饨煮的跟片汤似的。
还没啥材料都没放，清汤白水的片汤馄饨。
老八都要气死了。
“我给他煮好了就回去睡。”
老八就和佛爷一个刷微博，一个看报纸。老八的腿搭在佛爷身上取暖。
也没等多久，大概七点十五的时候，陈皮出来了。
老八看了一眼手机，嗯，是时候了。就把腿放下来，穿着棉拖进了厨房。
陈皮也进了厨房。
“把酱牛肉再多切几块。”
“嗯。”
“哎，陈皮，你啥时候多了条项链。我现在才发现。”老八煮着半截馄饨突然回头对着陈皮说。
陈皮正在切牛肉，手上一顿。沉默了几秒，似乎是在想怎么编瞎话，但这话是谁问的呢？是八爷，说了谎跟没说差不多。于是耸耸肩，接着切牛肉。
老八就跟发现新大陆一样，凑到陈皮身边来。
“副官给的吧？”
“嗯。”
“啧啧，这戒指看着不错。花了不少钱吧。”
陈皮撇了一眼老八的手腕，前几天还看见的镯子今天没带着。
老八顺着陈皮的目光一看，就知道是在找什么。
“那玩意太重，我给收起来了。”
“传家宝那种东西，我带着不合适。留着给小辈好了。”
“嗯，副官说我俩待着戒指也不方便。就给了个链子串起来了。”
“啧啧，以前看不出来副官这么细心呢。”
“他一直都细心。”
“哎呀，我馄饨好了。牛肉切好了，就把烤箱里的烧饼给拿出来夹里面啊。”老八一个凌波微步就去看他的馄饨了。
“要吃鸡蛋不？”老八转头问陈皮。
“要。”
“嗯嗯，吃鸡蛋好。”老八不住的点头。
“我觉得你今天特别高兴。”
“是吗是吗？你感觉错了。”老八哼着小曲儿的打着鸡蛋。
“你跟佛爷晚上出去？”
“哈哈哈，我一会儿睡回笼觉去。”
“嗯，我晚上跟副官出去。”陈皮往烧饼里奋力的塞牛肉。
“嗯？哈哈哈，玩的开心点哈。”老八简直觉得有点，自家有儿初长成的感觉。
“嗯。”陈皮塞了四个烧饼之后，把牛肉烧饼端了出去。
副官已经洗漱好了，刚从房间出来。看见陈皮端着盘子，上去就接过来放在桌子上了。
“哟，要不要这么紧张啊。我手里两大碗馄饨，也没个人帮我。”老八这话音还没落，手上的碗就被佛爷和副官一人一碗拿走了。
佛爷放下碗之后，拿了张纸巾给老八擦了擦手。
“回屋睡觉。”老八就被佛爷给拽上楼了。
副官看了一眼陈皮，“咳，陈皮，咱们一会儿出去。你想去哪？”
“去哪都成。”
“那咱们就到处遛遛吧。”
“行。”
“好。那我们就先从五大道附近走走吧，然后咱们再……”陈皮看着副官滔滔不绝的讲着接下去的行程，讲一点就看看他的表情然后再接着讲。陈皮觉得自己以前真是傻得不行，这人爱自己爱的都要不行了。怎么还能怀疑他会后悔了呢。
陈皮觉得自己命真好，小时候有个丫头管着自己。长大后有着副官疼着自己，现在还有个爱人宠着自己。
家里有两个“为老不尊”的家长，没事喜欢拿自己逗着玩，却护短的很。
这日子，给他几辈子都不换。
陈皮想了想，亲了一口在副官脸上。嘴上还有油花粘在副官脸上，正在滔滔不绝的副官一下子卡了壳。陈皮看副官那傻样，一下子就笑的不行。抽了张纸巾，笑的哆哆嗦嗦的擦副官脸上的油。
陈皮看了副官那样子，笑的更大声了。
楼上卧室里，老八被佛爷抱在怀里，迷迷糊糊的要睡着的时候听见陈皮在笑，“佛爷，”
“嗯？怎么了？”
“是陈皮在笑吗？”
“是。”
“是啊，那就好。”老八昏昏欲睡的念叨着，“笑了就好，就好。”
佛爷看着进入秒睡状态的老八，亲了一口。
“是啊。笑了就好。”
老八一觉睡到了下午三四点，睁眼的时候天还没亮，醒的时候天都要黑了。
老八一个激灵做起来，无焦点的发懵。
佛爷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两个杯子。
把杯子放在床头柜，手在老八面前晃了晃。
“醒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老八就跟突然反应过来一样大叫，“几点了几点了。”抓住佛爷的手就晃。
“四点半刚过，怎么了？”
“都下午四点半了？！”老八惊得原本就很大的眼睛，更大了。
“是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还准备今天出去浪一天来着！”
佛爷斜眼看他，“你准备去哪浪？”
“哪都成啊！”老八狠狠的捶了两下杯子，像想起来什么转头看佛爷，“陈皮呢？”
“他们？他们吃完早饭就出去了。”
“他们居然那么早就出去了！”
“是啊，副官准备了一堆活动。”
“恨！”老八倒在床上，拿杯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佛爷。”
“嗯？”佛爷躺在老八旁边听到老八叫他，偏过头看他。
“我也想出去浪。”
“你想去哪？”
“去哪都成。”
“今天元旦，肯定哪都人很多。”
“我想出去。”老八把自己埋的就露出个眼睛来。还一眨一眨的，这不是赤裸裸的诱惑吗？佛爷简直觉得自己的自制力分分钟都在提高几个百分点。
“外面很冷的。”
“我想出去……”
佛爷觉得自己简直罪恶，老八说想出去玩，怎么能不带着出去呢？冷的话，多穿几件衣服就好了啊？大不了，人肉取暖啊。佛爷简直为自己占便宜机智的点了个赞。
“那好，穿暖和了才行。”佛爷还是败下阵来。
“哦也！”老八一个欢呼把被子掀了，就去找衣服穿了。
佛爷也跟着过去挑，那件不够厚，这件不好看，那件不舒服，这件不方便。两个大男人穿个衣服顺便调个情磨磨蹭蹭到快五点才出门。
老八看着街上人来人往，就觉得特别开心。
他跟佛爷大隐隐于市的做着一对再普通不过的小情侣，老八把手揣佛爷大衣口袋里，佛爷一把就握住了。
“手怎么这么冰？”佛爷当时就眉头皱起来。
“你握着就不冷了。”
“饿吗？”
“饿！”
“吃点什么？”
老八摇了摇头，没说想吃啥。突然就挣开佛爷的手，往前跑。佛爷也不知道老八要干什么，赶紧追。
“师傅师傅，给我来两个个头大的！要老点焦点的哈！”老八跺着脚围在一个铁皮桶前。
佛爷无奈的笑了一下，想吃烤红薯你说啊。
“不要这个，要这个，这个。”老八一直看着师傅挑，都没理佛爷。
“这个就很甜嘞。”师傅看着老八每天都戳戳，简直无语。
“不行不行，你看那个都没烤出来糖，不要不要。”
“哎哎，那个好，您给我拿那个吧！”老八指着桶里的一块红薯，都想直接上手抓了。
“哎哎，着什么急啊，我给拿，我给拿。把你烫了都不够我陪医药费的。”
“哈哈哈哈，给我吧。”
小贩乘了乘尽量，“两块，你看着这杆高高的。十五吧。”
“哎，这哪能有十五啊，你看……”老八还没跟那个卖红薯的说完，就被佛爷拽一边去了。佛爷直接给了个二十块，丢下一句“找零”。小贩一看佛爷就是很不好欺负的样子，老老实实的给找了五块钱。佛爷拿过来就揣兜里了。
“你干什么给他十五啊，我还不知道那分量吗，肯定买贵了。”老八提着红薯忿忿的说。
“吃个开心就成，新年了。人家也要过日子吗。”佛爷拿出来一个红薯掰了一半递给老八。
老八点点头，“也是。不跟他计较了。嘿嘿，我的烤红薯。”这烤红薯刚从炉子里拿出来，滚烫滚烫的在老八手里来回转。
那红壤的红薯，表皮已经烤出来了糖浆，掰开后也一直冒着热气。老八一口咬下去，又暖又甜。
“好吃！”老八笑的连眼睛都眯起来了。
佛爷故意逗他，“那么好吃？”
“好吃啊！”说着老八又咬了一口。
“那我尝尝。”佛爷一把拉过老八就亲上去了。嘴里的红薯还没嚼就被两个人囫囵的吞下去。
等佛爷放开老八，揽着老八的腰就往前走。
老八举着个红薯，哼哼唧唧的说，“佛爷，你这大马路上耍流氓不怕被人打吗？”
“谁打我？”
“我打你！”老八举着手就准备给佛爷来一下，佛爷一闪。
“你打的着吗？”佛爷闪到一边去后贱兮兮的问。
“好你个张启山，小爷不发威，你还真以为我是你养的Hello Kittey了！你给我站住，别跑！”
如果你有幸能在2016年的最后一天，看到路上一个穿着黑色大衣的男生跑几步就停下来，等着后面一个穿橘红色羽绒服手里还举着半个红薯的男生追上来。穿着羽绒服的那个男生跑几步就停下来吃一口红薯，还喊着，“你等着我补充完体力的！”前面那个黑色大衣的男生满脸带笑的点点头。
别有疑问，那就是佛爷和老八。
嘘，人家打情骂俏呢，你就别去当那个电灯泡啦。
副官和陈皮的行程很满，满到副官简直今天想在今天带他溜完天津。两个人慢慢悠悠的坐着公交车，从家里走到天塔湖，又从天塔坐车公交去了人民公园，从人民公园走到外国语学院，从外国语学院走到马场道，从马场道坐车去了古文化街，从古文化街又跑到津湾广场这。不计较路线，想起来去哪就去哪。
啊，这啊。
副官想，这就是陈皮答应我的地方啊。陈皮想，这就是我决定跟副官走下去的地方啊。
这次，还是陈皮先握住了副官的手。“咱们坐一会吧。”
“好。”
副官和陈皮，两个就坐在台阶上。对面就是天津站，人来人往。
今天元旦，很多年轻人出来通宵达旦的玩。也有很多情侣亲昵的靠在一起说悄悄话，陈皮觉得他跟副官也是这么一对，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天津站还是没有变啊。”
“嗯。”
“当年看着你从我面前走过的时候，我就想着，我不是看错了吧，但是仔细看看之后又特别不敢相信。”副官握着陈皮的手，摩挲着陈皮的皮肤。
“不敢相信什么？”
“你真的来了啊。我第一眼见你就知道你是个心高气傲的主，但我没想到，你真的来了。”
“其实一开始不想来的，但是后来回了孤儿院。发现也没什么好留恋的。当时想着，我要是能闯出来自己的一片天，有一天能回来见丫头。”陈皮说到这的时候，感觉副官抓的更紧了。突然就笑出来了，“你怎么还是一提到丫头就这么紧张。我对她没什么了，真的就只剩下对丫头的感激和尊重。”
“我知道，但我还是习惯性地紧张。”
陈皮想，副官真是爱惨了自己。老八跟他说过，这爱惨了一个人啊就满心满眼都是那个人了。什么七年之痒，那是给爱的不够找的借口。如果爱到骨子里的话，真的是每分每秒都会想着他，为了他的一切而着想。不是绑着对方，而是想着对方。想着他今天想吃什么，想着他今天穿的够不够是不是冷了热了，想着他所想的人。
“你别紧张，你紧张也没个用了。”
“陈皮，你告诉我呗，你是不是当年就喜欢我了？”副官撞了撞陈皮的胳膊。
“什么啊？”陈皮面不改色。
“就你被佛爷罚，我照顾你的那回呗。”副官不死心。
“啊，不记得了。”陈皮装傻。
“你再好好想想，真的，你再好好想想？”副官决定真的要追问到底。
“那么久的事，谁记得啊。”陈皮不耐烦了。
“那么久？那就说明，你喜欢我很久了？”副官立马抓陈皮话里漏洞。
陈皮“噌”的一声就站起来了。
“我饿了，吃东西去。”就往回走。
“陈皮，陈皮。我是不是说对了啊，是不是说对了？”副官笑的那叫一个开心，抓着陈皮的手追问。
如果你在2016年的最后一天，在津湾广场看见两个穿着一黑一白短款羽绒服的男生，穿着白衣服那个不停的甩掉追上去的黑衣服男生的手，白衣服的男生还一直说，“我不知道。”，黑衣服的男生笑的阳光灿烂的回，“你肯定知道。”
那么恭喜你，你见到陈皮和副官了哟。哎哎哎，别过去打扰人家。小两口培养感情呢。
老八和佛爷一路打打闹闹的溜达，陈皮和副官一人买了套麦当劳边走边吃。
老八说想去看海河，让佛爷赶紧去买票去的时候，正好看见陈皮和副官从另一边过来。
“哎哎，你们也来这边了？”
“嗯。”
“啊，麦当劳！我也想吃！”老八说着就去抢陈皮的薯条。陈皮立刻一个后腿就躲开了。
“那么小气！我自己去买！”
等佛爷买票的时候，副官走了过来。
“一起？”
“一起。”
“多少钱？”副官正准备掏钱包拿钱，就被佛爷给按住了。
“庆祝。”
佛爷拿着四张票和副官走向正在打打闹闹的老八。
“最后一班，正好元旦。11:40开船，咱们还有一个小时四十多分钟，去哪？”*
“我要吃麦当当！走走走，麦当当的干活！”
佛爷就被老八拉走了，陈皮耸耸肩，是老八自己要吃，不管我的事。
佛爷拉起陈皮就跟着走了。
走了大概二十分钟，到了麦当劳里，老八点了一套麦辣，给佛爷点了一套巨无霸。陈皮慢慢悠悠的吃着副官的薯条。副官则给陈皮买了个甜筒让他蘸薯条吃。
别看已经十点多了，但今天的麦当劳里人还是满满当当的。陈皮拿薯条沾着冰淇淋吃，老八满满的塞着汉堡，嘴里鼓鼓的跟个仓鼠似的。一边嚼还一边跟佛爷说，牛肉饼的事。
佛爷咬一口巨无霸，满眼都是老八。看起来就gaygay的。
副官拿着麦当劳给的收据没事干，就在那边碟乌篷船。叠了好几个都放在桌子上。陈皮吃完了薯条就拿过来几条小船在桌子上假装排着队走。
老八时不时就戳一下船队，搞的东倒西歪。
后来佛爷也加入了战局，副官就得帮着陈皮好完成一趟旅程。四个二十几的大男人在桌子上玩纸船玩的不亦乐乎。最后抢的太激烈了，小船都烂了。
佛爷收了手，看了看时间，“快到了，咱们走回去还得一段时间呢。消消食吧。”
老八临走的时候买了个绿茶甜筒吃，佛爷其实不太想让老八买。但是，又能怎么样呢？老八举着个甜筒迎风走，鼻子和脸都被吹红了。但老八还是坚持要吃完，还一直强调一个理论，“大冬天吃的甜筒格外有感觉好吗！你们一群不懂的欣赏的人。”
等老八吃完了，手就立刻被佛爷捂进口袋，佛爷瞪着大眼睛一脸不高兴。
老八舔舔嘴对着佛爷乐了一下，“佛爷，我嘴里现在还是绿茶味呢，你尝尝呗。”
佛爷真是倒吸一口凉气，这种小妖精，简直不能忍啊。
一把拉过，舌头就伸了进去。冰凉的，还带着绿茶香。等到佛爷觉得差不多把老八舌头给暖回来的时候，陈皮和副官早早的就走在前头没影了。副官简直没眼看，佛爷啊，咱还在外面注意影响好吗！
老八笑的贱兮兮的，但佛爷就是板不住脸。
“走了走了，一会儿还得看海河夜景呢。”老八就拉着佛爷走。
等老八和佛爷到了那，就看见陈皮和副官等在上船那地。
“哈哈哈哈，哎呀，还迎接我们。真是太不好意思了。”老八先走上甲板。
“我们没票。”陈皮第二个走上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那真是太不好意思啦。”老八说了一句后就钻船舱里去了。
虽说是深夜了，但因为元旦的原因，船上还是满满的人。老八在船舱呆了不到一分钟就说憋得慌，要出去。
佛爷跟着，把围巾都裹了裹才出去。
老八就扒着船两边的护栏，看着两岸的灯火通明。
“佛爷，佛爷，看看，天津眼！”
巨大的摩天轮就在前面。
“哎呀，佛爷。晚上的天津眼可比白天的好看多了。”
“嗯。”
“有机会真的得去坐坐。”
“好。”
“都说在摩天轮顶端告白的情侣会长长久久呢？”
“那种台湾言情的传说你也信？”
“谁不希望感情长长久久啊？”老八翻了个白眼给佛爷。
“感情是两个人的事，坐个摩天轮就长久了就没那么高离婚率了。”
“跟你说话真费劲。”老八摊手。
“老八，我跟你。肯定长久。”佛爷给老八转了个身，顶着风认认真真的说了一遍。
“我知道啊。”老八把头埋佛爷怀里，“你给我挡一下风啊。”
佛爷想说，到底是谁破坏气氛啊。
坐在船尾的陈皮和副官，一直握着各自的手。
“我陪你看尽繁华繁花，你陪我走到青丝白发。”
“咋突然这么文艺了。”陈皮有种满脸问号的感觉。
副官咬牙，“看这风景突然想到的。”
“嗯。”
“肯定陪你走到青丝白发。”
“那就好。”
情深缘起，不知归处。等浮灯，落入浮，不过两三人处。停岸边，等有缘人来住。
老八从小年那天就开始忙着准备吃食。二十三，糖瓜粘。小年那一天，老八特意在院外面拜了个香堂，在大树上贴着灶王爷的画像。前面放个小桌子，上面摆着八宝拼盘，苹果橘子和一盘关东糖。
入了冬之后，树上也秃了，陈皮就很少上去蹂躏他了。陈皮看着老八还恭恭敬敬的鞠个躬，上了柱香给灶王。
“你干什么呢？”今天太阳好，陈皮搬着个小竹椅就在外面晒太阳。
“拜灶王爷。”老八拜完了之后就拿了一个糖瓜扔给陈皮。陈皮咬了一口。
“脆的。”
“嗯，关东糖就是这样的。”
“你没吃过？”
“没。”
“陈皮，这是你第一次跟我们过年吧。”
“是啊。”
“话说，以前也是挺邪门的。你以前在东北也就算了，来了这边只有还是过年总不在，最多赶上个元宵回来。”
“嗯……”因为关系到任务，陈皮不好说。老八看了一眼陈皮，摆摆手也没说别的。
“你慢慢晒太阳吧。”说完老八就进屋了。
拿起来手机给佛爷发了个消息。
“干啥呢？”
“怎么了？”秒回。
“咱家年货还缺啥。”
“你去厨房看看吧，缺啥我再买。”
“你没在忙？”
“正无聊呢。”
又一次开会途中开小差的佛爷，副官真是无奈，只能给自家长官打掩护。
“今天小年。”
“会早回家的。”
“嗯，陈皮在外面晒太阳。”
“你多穿点，跟他一起晒晒。”
“我又不发霉。”
佛爷看到这条微信，笑出声来了。副官咳嗽了一声，佛爷抬头看了看。好吧，大佬们都是长辈，给个面子。
“被抓了，先装乖。”
“活该。”
佛爷看到后，笑了一下收起了手机。装出一副认真听讲的样子。
老八知道佛爷暂时不回回他消息了，就把手机放下。想了想，走到门口喊陈皮。
“陈皮，进屋。有事做！”
陈皮搬着小竹椅回了屋，“干啥。”
“剪窗花啊。”
“为啥要剪，出去买就行了。”
“买的好看，但没劲。来来来，咱们自己剪。”
陈皮看了看桌子上那一堆红纸样和工具，估计自己是逃不过这一劫了。
“快来快来，明年是鸡年，咱们剪个大公鸡吧。”
陈皮认命的坐下，听着老八的豪言壮语，他真是觉得前景凄惨。老八的确不手残，但他也不会那么高端的玩意啊。
“咱们随便写个对称窗花就行了……弄得……”陈皮觉得过年太麻烦了。
“这话是怎么说的！陈皮，不能放弃！”老八直接把红纸和图样推到他面前。
陈皮觉得，他倒是不如跟着佛爷去军区开那个无聊的报告会了。
陈皮点点头，认命的开始剪。其实也不是很难，老八给他一只铅笔让他把图样描出来，然后需要剪掉的地方打个叉，也就不怕剪错了。虽说这个方法也是笨的不行了，但好歹也算是能用。
老八和陈皮两个人就坐着安静的剪窗花，中午饿了的时候，老八煮了个西红柿鸡蛋面。两个人呼噜呼噜的吃了。然后接着剪，兢兢业业看着留特别让人感动。
陈皮剪个大公鸡真是耗费了一上午的时间，但剪着剪着就觉得好玩。
陈皮还自己花了两个小人，老八瞅见了说，“这啥？”
“我和副官。”陈皮还在兢兢业业的话。
老八瞅了瞅，那俩胖娃娃，“你跟副官生的孩子吧。”
陈皮抬头看了看，“嗯，喜庆。”哎，居然没还嘴！默认了啊！
老八笑了笑，就又低下头剪自己的窗花了。
等副官和佛爷回来，就看见餐桌上那一堆窗花。
佛爷拿起来一张，仔细端详了一下。“这是陈皮剪的。”
副官一愣，“你咋知道？”
“你看着边缘剪得这个毛糙，肯定不是老八的。老八绝对会强迫症犯了的都剪掉。”
“谁说强迫症犯了？”老八正好从楼上下来，佛爷正撞枪口。
“我，我，我的强迫症犯了。”
“哎哎哎，你们别碰！这是我跟陈皮今天一天的成就，碰坏了一张你们都赔不起！”
“好好好，不碰不碰。但是也得收起来吧。”
“不收了，咱们今天出去吃！”
“陈皮，走啦！”
“来了。”陈皮穿好衣服从房间里出来，跟老八拿上大衣就出去了。
佛爷和副官对视一眼，既然媳妇儿都说了。那就走呗。
这二十四，就是扫房日。老八指挥着三人把家里大大小小的地方都打扫了一遍。佛爷擦玻璃，副官扫灰，陈皮拖地，老八擦柜。四个人累得不行，等佛爷的玻璃都擦干净之后，老八跟陈皮就把每一扇玻璃都贴上窗花。陈皮和副官小人的那副，给陈皮贴到他们屋里去了。
二十五，买豆腐。老八拽着陈皮去了菜市场，早早的排着队。在那等着。
二十六，买块肉。一大早，六哥就上门来敲。跟老八说，请柬收到了，肯定来。
“你小子还搞这一出，我收到请柬时候还以为你要结婚了。”
“嘿嘿，六哥你可一定得来啊。”
“行。”
“记得带着白姨来！”
“行，我知道了。”
“这肉是我一朋友从内蒙给运过来的，特别新鲜的羊肉和肉干。我等着你的大餐。”
“六哥，您就请好吧~”
二十七，买只鸡。解九带着一箱海鲜和几只处理过的土鸡过来了。
“老八！我给你送年货来啦。”
“我还以为你小子死了呢。”老八斜了他一眼。
“嘿嘿，我这最近忙啊。”
“我不是跟你在微信上说话了吗。”
“我给你发十句，你才回我一句‘等会说。’，你说这叫说话了？”
“真的忙啊。”解九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从中秋回来我就没歇过脚。”老九端起来桌子上的紫砂壶，就给自己倒了杯茶。
“今年过年不回家了？”
“嗯，不回了。奶奶说想出去走走，趁着过年人少。”
“也是，走走就走走吧。反正有益身心。”
老九喝了好几杯茶之后，老八看他。老九也不知道自己脸上有啥，连摸了好几把。“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不是。”老八摇摇头。
“那你这么看我干啥？”看的他心里毛毛的。
“看你脸皮怎么这么厚，还不走。”
“嘿嘿，老八你这就不厚道了。你还特意给我写帖子让我过来呢。”
“那是让你来吃年夜饭，今天三十了？”
“嘿，我这好心给你送年货来。你可不知道，那几只土鸡贼香啊！我还想让你给我炖个鸡汤喝呢！”
“嗯，等着。三十有的是。”
“别啊，老八。你看我这好不容易抽个空轮个班，你当我过来一趟容易啊。”
“嗯，三十那天，你不来就没得吃。”
“记得带着你媳妇儿。”老八埋头玩贪吃蛇，根本没空搭理老九。
“哎，我这兄弟当得真是惨。出力出钱都不讨好，蹭顿饭吃都这么困难。”解九在那装哭。老八连头都不抬，老九觉得再不走就真的得被赶出去了。正起身准备走的时候，就听见老八说，“厨房里有炒年糕，自己热。”
“我就知道我兄弟肯定不能让我饿肚子走！”
哎呀，死了。老八退出了游戏。
晚上的时候，佛爷洗完澡躺在床上，老八从浴室里端了盆水出来。
“佛爷。”老八蹲在地上。
佛爷不知道老八想干嘛。
“老八，你干什么？”
“洗脚啊。”老八把佛爷给从床上拽下来，挽起来裤腿，先把水往脚上泼了泼，让脚适应适应。
“我洗过澡了。”
“我知道啊。但今天二十七了，得仔细洗洗。”
老八把佛爷的脚一点点按下去，“烫吗？”
佛爷脚起先抖了抖，等在水面晃了晃一狠心直接沉下去了。这个热度真是从脚心烫到心口。
老八就仔仔细细的一点点给佛爷洗。
“佛爷，这一年辛苦你了。明年还得接着受累，所以给你洗洗脚，解解乏，去去晦气。”
“老八。”佛爷觉得自己都说不出话了。
“佛爷，咱俩这过来好几年了。有些话不用说，你就享受着。我给你好好洗，行吧？”
“好。”
老八就从表面仔仔细细的洗着佛爷的脚，佛爷别看天天在外面跑但是脚还挺白嫩。脚型也周正，踝骨也高。一边泡老八一边给佛爷按着脚心。
佛爷看着老八，突然就想起一句话来，“爱一个人总是要给TA洗一回脚的。”
“老八，一会儿我给你洗吧。”
“行啊。”
爱果然是要相互的啊。
二十八，把面发。这天老八还真把面给发上了。
二十九，蒸馒头。老八自己学了文物修复，其实也跟着老师走南闯北去过不少地方。老八就很喜欢河北农村那种白面馒头，劲道有嚼头。吃起来有麦香。不像现在的白面馒头宣乎是宣乎，但没什么吃头。老八自己不喜欢，他总是喜欢自己蒸。这面让佛爷揉上劲，放一晚上。那面团的香味自己就出来了。
老八蒸了三大锅，也不愁吃不完。毕竟明天来的客厅人多着呢。
三十儿晚上，熬一宿。
今天三十儿，是老八请各家来自己家吃团圆饭的日子。老八就知道六哥，二爷和解九要来。虽然说写了信给老五，但也不知道老五来不来。
还有那个七姑娘，也不知道有没有时间。
但是无论来了多少人，都是客。老八把四个人都发动出去买菜。
年夜菜年夜菜，老八准备多做点。蚂蚁上树，煮干丝，松鼠鳜鱼，蜜汁糖藕，白灼虾，蓝莓山药，培根金针菇，湖南小炒肉什么的都齐齐的来啊。再来个老母鸡炖汤，这大年三十儿还得吃点素馅儿饺子呢。
老八从早上醒了就开始急急忙忙的开始清点自己的库存。对了对菜单子，发现材料都齐这才松了口气。
解九跟他媳妇儿，还不到十二点就来了，蹭了顿午饭。解九揉着肚子坐在沙发上对老八说，“老八，晚上那顿丰盛点啊。”
“你晚上少丢点人就成了。”老八也是无语了。
下午大概两点左右，六哥带着白姨来了。白姨比六哥大，是六哥追了好几年的心上人，今年中秋刚修成正果结了婚，老八那个时候在长沙没来得及赶回去。过后直接包了个大红包给六哥，老八还觉得不行，一直说要给六哥办桌他们自己的酒席。六哥说那么麻烦干什么，过年一起吃一顿就算了。老八觉得，这顿年夜饭必须得给办好了啊。
白姨是个搞人体艺术的，六哥也是不知道怎么跟白姨认识的。但六哥就是搭进去了，追了好几年。白姨是不喜欢警察的，也对六哥一直不冷不热。虽然知道六哥对她好，但也真的是没什么感情在。后来有一次，白姨被人诈骗了，六哥前前后后好了不少关系帮白姨追回来那人。白姨这才正眼看了六哥。虽然老八一直都觉得白姨对六哥肯定是感激大于喜欢，感动大于爱情。但只要六哥开心，老八就高兴。
“老八，要帮忙吗？你六哥我包饺子可是一把好手呢。”
“哈哈哈，六哥。你坐着吧，暂时不用呢。”
“可别不好意思啊，咱们吃的饺子就得咱们自己包的才香呢。”
“六哥，现在真不用。你看我这不还是在准备咱晚上吃的东西嘛？你跟白姨去休息着吧。”
“六哥，也就是你还说来帮我。某个人，中午就来了。蹭饭吃不说，还特别正义的坐在那看电视。”
“哎，老八，你这话就说的不对了，”正坐在沙发上坐的某人被点名，立马就要反驳。
被老八一句，“你是某人吗？”就给顶回去了。
逗得满屋子人直乐。
后来二爷跟丫头也来了。二爷看见六哥，还挺惊讶。
“你不是上次帮过老五的那个警察吗？”
“您认识我？”六哥还挺惊讶。
“哈哈哈，老五那傻小子。之前出差把东西都丢出租车上了。老八领他回来吃了顿饭，然后给领到你那去，让你帮的忙。”
“我去上海的时候，老五还特意跟我说过这事。他还特意找了找你照片给我看呢。”
“嗨，不是什么大事。佛爷带着人来，能帮我就帮。”
二爷点点头，“那也得有那个心帮。老五那傻小子还挺有福气的。”
丫头和白姨还有老九他媳妇，三个女人叽叽喳喳的凑了一堆聊起来了衣服化妆品，二爷和六哥还有老九，就坐在外面喝茶聊天。
老八在厨房忙的脚不沾地。
“陈皮，我粉丝泡上了没。”“佛爷，糯米泡好了没，泡好了赶紧给我塞进藕眼里去，给我满满的塞。”
“副官，我山药呢？我山药呢？快洗干净然后蒸上蒸上。”
佛爷塞米塞到一半的时候，手机响了。转身跟老八说，“老八，我得出去接趟老五。他飞机起飞了，大概一个小时之后到。”
“老五那货又怕走错路？！”
“嗯，这次带着他老婆过来的。”
“我都算是服了他了，醒了醒了。你去吧。过年这路上堵，不至于迟到让他们等。”
“嗯。副官，你过来接我手。”佛爷擦了擦手，就出门了。
副官把山药蒸上后，就过来接着塞糯米。老八简直恨不得自己现在是个千手观音。
老八先铸铁锅煮上老九之前带过来的土鸡，土鸡切掉点鸡油，留点底熬出来油脂。放上水之后就放一边待着了。
豆腐干切成细细的丝，这道菜考刀工，老八不想让被人来做。做的不好，老五又得嘚啵嘚啵。烦人的很。火腿用的是金华火腿，老八就是喜欢那种风干的味道。带着一股莫名的香。笋也切成细丝。鸡胸肉也切丝。放在一边备用。
老八接着回去改刀鳜鱼，鱼肉切出来菱形花刀，用料酒和盐摸匀了鱼身放在一盘备用。
老八看了看，差不多的配料都准备齐了。就准备等人差不多的时候可以开始做了。
老八准备开始调饺子馅。老八喜欢过年的时候包两种馅儿，一种是肉的。来年荤腥，油水足。一种是素馅，希望来年素素静静，没什么麻烦事顺心点。
面是佛爷早早就和上的，放在一边发酵。老八之前把韭菜摘干净泡水里泡着，现在都捞出来放在料理机里面打碎。
“这过年啊，我想了好久包什么馅儿的饺子。但是想来想去呢，还是决定包个韭菜猪肉吧。吃起来香啊。”
老八把切好的葱姜放进去，用料酒，生抽，老抽，香油，盐，蚝油和一点点的糖调味。
陈皮把金针菇切掉菌根，用热水焯了一边。用的是有苹果香的厚培根卷起来。用意大利面叉起来，煎培根的时候，那培根里出来的油就会把意大利面炸熟又好吃。
老八打了两个鸡蛋，摊了两张的鸡蛋饼出来，细细的切碎成小块。把小青菜切碎洗净，剁碎。把之前买了好几天的果子也打碎了，变成果渣子。红粉皮切碎。泡开的细粉丝也切碎。所有的材料用香油和生抽，盐调个味。
老八让陈皮和副官把饭桌给清出来，搬了面案板过去，固定住。面是早就让佛爷揉好放一边的，老八在案板上洋洋洒洒的撒上一堆面就开始揉。
在客厅的人看见老八这是准备开始包饺子了，就都准备上来帮一手。
二爷最积极，看见老八搬面案板出来的时候就偷偷跑去洗手间洗手，等老八开始揉面了就站旁边守着。
“老八，我跟你说，我包饺子可好了。不信你问你嫂子，那包出来又快又好看。你等我一会儿给你露一手。”
丫头听到二爷自夸，笑着跟老八说，“这话说的倒是不假，就是调的那馅儿真是不能吃。”
二爷脸一红，“术业有专攻。”
老八满脸带笑的揉着面。老九没动，他是一个会吃不会做的人，他就不去给老八添乱了。
“老八，你知道我的。我一会儿就帮你尝尝味儿就行了。”六哥听老九这么说，笑着骂了他一句，“你小子就是个吃货。老八，我也来帮你。让她们女人歇歇吧，一天到晚给我们这帮大老爷们持家什么的，辛苦了。过年就让她们歇着吧。”白姨一听这话，有点脸红就把脸别过去了。白姨是个艺术家，所以可能浑身的细胞都贡献给艺术了就真是一点厨艺都不会。虽然不至于把厨房炸了，但是也是个行走的厨房杀手。老六有一次办案子，真的是没时间会去给白姨做饭了就让白姨买点外卖什么的。真是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要一时兴起进厨房。白姨能听吗？必然不能，白姨其实原来也想点外卖的但又觉得我煮个方便面吃不至于出什么大事吧。结果烧上水以后就帮着跟别人商量艺术展的事情，完全忘了。水就一直往外沸，但又没浇灭火。白姨在书房呆着也没听见声音，锅都烧干出焦糊味了，白姨才想起来。白姨着急忙慌的去关煤气，想把锅拿起来，但没想到那么热还把白姨给烫伤了。
那天把老六给心疼的，舍不得说舍不得骂，自己还难受的不行。但也是禁止白姨再靠近一切能做饭的东西了。
老八简直觉得老九的欠揍指数每日剧增啊，“一会儿吃死你，你就安心了。”
老九正准备跟回一句，“当个饱死鬼也不冤”的时候。佛爷回来了，后面还跟着老五和一个长得可好好看的姑娘。
“老八，我来啦！这次飞机还早到来着，这过年的航班真是人多的不行啊。”老五提着一个行李箱进了屋。
“丹丹，来，这就是我总跟你说的，老八。老八，这是我太太，田丹。”
“你好。”田丹跟老八点点头。老八手上都是面粉赶紧拿了抽纸擦了擦。
“嘿嘿，嫂子好。我是老八，这揉着面呢，手上没地就不跟你握手了哈。”
田丹赶紧说，“不碍事的。你忙你的。”
“嗯嗯，嫂子也别拘束啊。就当自己家，今天请过来过年的都是自家兄弟和朋友。我就是想着人多聚一聚。”
“嗯，人多过年才热闹。”
“是啊。哎，佛爷呢？”老八这一晃眼，没看见佛爷。
“这。”佛爷领着一个拄着拐的人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女人。
“老八，这是三爷。这是三爷的嫂子。”佛爷站到老八旁边，跟老八说。
“哦哦。”老八想，这是佛爷的朋友吧。
三爷一看就知道腿有问题，走路不快。但从进去到现在，没个人扶着。佛爷进去上台阶的时候，更是完全没管三爷。
“您快坐，您快坐。”老八赶紧给请到沙发上去。三爷点了点头，自己拄着拐往沙发那边挪。老九赶紧让媳妇儿挪了挪位置。
“不用，我坐那边就可以。”三爷就一步一步的走到离门口最远的沙发上。
“三，三爷？”六哥的表情从疑惑到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三爷回头看了看叫他的人，“……，老六？”
“真是您啊！”六哥一个大跨步的就走到三爷旁边。
“您怎么来了？”六哥蹲着跟三爷说话。
“佛爷说，想聚聚。我就来了。”三爷把拄拐放在地上也没说别的。
六哥点了点头，就站起了身。
这客厅不小，但突然来这么多人一下子就显得挤了。
“田丹嫂子，你坐你坐。别站着。”老八这回过神来，赶紧招呼。
丫头看老八这没啥应付女眷的能力，就赶忙拉着田丹和三爷嫂子跟老九媳妇和白姨坐在一块。几个女的叽叽喳喳的在那说话，气氛一下子也就好起来了。
三爷就坐在那看电视。
老九也没看啥特别的台，就放在中央一看他们说春晚的事。
三爷倒是看起来挺乐呵的，老九也就没事吐槽两句。没想到，三爷也偶尔蹦出来一两句。
老八留着副官在那擀片，带着副官和佛爷进了厨房几乎忙活菜。
这鸡汤也是差不多炖好了，开锅一掀盖，那香味儿满满的往老八脸上扑过去。
老八忙着烫豆腐丝的时候。陈皮把蒸好的山药皮给剥了，用筛子一遍遍的碾碎。弄成细细的泥。他先把山药泥堆成个山的形状，然后把中间挖空往里面放蓝莓酱。这蓝莓酱是老八自己做的，买回来的蓝莓洗干净了，用打碎机绞成泥糊，用小火加糖慢慢的熬粘稠了，擦点新鲜的柠檬皮丝，挤半个柠檬汁放进去。然后放在干净的瓶子里随吃随做。陈皮把中间塞的满满接着才在外面开始又糊上一层山药泥。把山药泥糊完后在上面再浇上蓝莓酱，放一把葡萄干。放到冰箱里冰一会儿，等到吃的时候再拿出来的时候才最好吃。
老八烫三丝都准备的差不多了。老五送进来一笔帘饺子。
“老八，好了一盘！”
“啥馅儿？”
“额。”老五一下子就懵住了。
“猪肉韭菜。”副官在外面喊。
“知道了。”老八把饺子放在一边，接着忙活。
“这是要做烫三丝？”
“嗯。”
“哎呀，我好久没吃了。”
“直到好久没吃了，还不赶紧出去别耽误我做？”
老五无奈，还没说啥就被轰出来了。
陈皮拿了个一边的小炉子，用罐装煤气的那种。在一边做蛋饺。在勺上刷点油，倒一勺打好的鸡蛋，做出来个鸡蛋饼，在一半的位置放上肉馅把两边叠合。陈皮其实还挺喜欢干这活的，有点精细还挺锻炼的。
老八伸头看了看外面，老五，六哥，二爷和副官四个人在那飞速的包着饺子。三爷就有一搭没一搭的跟老九看着春晚直播。丫头和白姨她们几个人女人叽叽喳喳凑一堆说着她们自己的世界。
老八看着这场面，就长舒一口气。回头看看那个蹲在地上，一丝不苟做蛋饺的陈皮。
老八碰了碰正在切配菜的佛爷。
“三爷……，是上辈子那个三爷吗？”
“是。”
“三爷，这腿？”
“不是残疾，是两个月前骨折了。”
老八摸了摸胸口，“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又那样了。”
“你还记得三爷上辈子是个残疾？”
“挺模糊的印象。但我知道三爷下半身有点毛病。”
“嗯。三爷不喜欢让人扶他，好像他伤的多严重似的。所以，我们就都没扶着。再说，这点小伤，三爷没事的。”
“嗯。”
老八就跟佛爷说话的这会功夫，六哥又端进来一笔帘饺子。
“老八，这是素的。全都在这了。”
“嗯，谢谢六哥了。”
“这素馅有点少啊。”
“我这次两种饺子馅调的都不多。饺子现在少愁没得吃吗？就是吃个劲儿而已，过年随随老例儿而已。大家吃几个图个吉利就行了。”
“那也行。那我先回去接着包了。”
“嗯，麻烦六哥了。”
“这有啥。一家兄弟，不说客套话。”
老八点点头，“不说不说。”
老八和佛爷手下没闲着，外面四个也手下干活都麻利。等把饺子都包完，老八那边几个菜都做好了。
老八就差个松鼠鳜鱼的汁儿了。
副官收拾了外面桌子，把案板擦赶紧拿来进来。
陈皮刚好做完最后一个蛋饺。陈皮站起来的时候，腿麻抖了一下差点摔了。被副官一把搂住。
“没事吧。”副官上上下下的检查。
“没事，蹲久了腿麻。”陈皮摸了摸腰，看起来最近是真缺乏锻炼了。有点累啊。
副官给陈皮揉了揉腰。
老八正找番茄酱呢，一回头就看见两人秀恩爱。
这还做着饭呢！矜持点好吗！
“副官，陈皮，赶紧把桌子收拾收拾，把椅子什么的摆摆，把菜都端出去啊。咱们这就要开饭了。”
副官拿着抹布出去把桌子擦了一遍，陈皮和佛爷把菜一道道的往外送。
这晶莹透亮的桂花糯米藕，香脆浓郁的培根金针菇卷，透着丝丝凉意的蓝莓山药，金黄诱人的蛋饺。色彩艳丽的湖南小炒肉，酱汁味足的蚂蚁上树，清爽新鲜的白灼虾。摆的满满，还有老八之前做的肉皮冻，用醋，生抽，香油和蒜汁简单的一拌也是清凉爽口还劲道的下酒菜。
陈皮把给客人准备的椅子都搬出来，15个椅子摆的满满当当。
三爷腿有伤，所以最先落了座，接着其余人也都坐下。副官就帮着大家摆碗筷，那少一副，这多一副。
等所有人都落定了，佛爷先出来端着个大盘子上面放着炸好形状的鳜鱼，老八端着锅就出来。
“让一让啊，这可烫啊。”说完，就一勺子汁浇在鱼身上。跟酥脆的鱼身一接触，那香气和声响就让人觉得胃口大开。橘红色的酸甜酱汁从上面缓缓滴落到盘子上，挂满了鱼身。
老八回厨房把锅放水泡上，就回了餐厅。
桌上每个人脸上都喜气洋洋的。
过年了啊，这一桌人聚的有多不容易，估计只有天知道了。
老八环顾了一下，发现还有个椅子空着。
“哎，那椅子是给谁啊？”
“哎，为什么有个空椅子？”陈皮也突然发现。
“哈哈哈，大过年的别吓人啊。”老九突然没崩住一下子笑了出来。
“我算了一下，咱们是14个人啊。我就摆了咱们几个的。”陈皮盯着那个空出来的椅子，觉得浑身汗毛都要竖起来了。在桌子底下握着副官的手。
陈皮还有个弱点，怕鬼。
老九正笑着呢，听到陈皮这么说，立马笑声给把自己给噎住了。老九媳妇儿赶紧给拍了拍后背，把桌子上放的水杯给端过来。
大家正毛骨悚然着呢，就听见有人敲门。
副官一下子就感觉到陈皮的手都出汗了。赶紧默默的搂住了腰往自己怀里揽了揽。
老八也被吓了一跳，回头看了一眼佛爷。
佛爷也一脸问号加惊悚的表情。
老八一下子就不害怕了，有什么的。要是小鬼也想来吃年夜饭，爷我赏给他了。
老八就站起来走去开门。
“谁啊？”
“我啊。”是个女人的声音。
老八开了门。一下子就笑了出来，餐厅里的人都有点懵逼。
佛爷在老八站起来之后也站了起来，但视线有点受阻。等他再往前走了一步，他也笑了出来。
“七姑娘，你来了啊。”
“哎呀，我也算是也赶上一回春运了。”
“飞机晚点急的我不行啊。”
“你们开饭了没？”
“时间掐的真准，刚刚做完。”
“嘿嘿，那说明我来的还不晚啊。”老八让七姑娘进屋。七姑娘进屋之后，大家就都看见了。
“你还真来了？”老五一脸惊讶。
“你能来我不能来啊，看见没，”七姑娘从包里抽出来一份请柬，“亲手写的邀请我来过年！”
“我也有。”老五无语的说。
“我也有。”老六也来参一脚。
“我也有。”二爷也不甘示弱。
“我也有。”三爷直接抽出来放在大衣口袋里的请柬。
老八跟佛爷对看了一眼，笑的不行。
“咱们都有。”老八和佛爷从电视柜底下拿出来他们两个写给自己的邀请函。
九门，今天算是齐了。
等老八，佛爷和七姑娘落了座。十五个人，满满当当。不缺不少。
佛爷突然就觉得眼睛有点热。
老八拿过来一瓶茅台，从离自己最近的二爷开始倒酒。到最后才给自己和佛爷满上。
“今天真是没想到，人能这么齐。”老八真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但我也真高兴，今天人这么齐。”
“我齐老八，这辈子没什么大出息。就想着在家做做饭，看看自己喜欢的东西。”
“我也没想到，我能得到这么多朋友。”
“以前，我就是个宅。老九也知道。”
老九一反常态的安静，听到这话，笑着点点头没说什么。
“自从考来天津之后，好像，什么都变了。”
“不过这种变化是好变化。”
“我认识了六哥，认识了二爷，认识了老五。今天，我还认识了三爷。”
“最重要的，我找到了佛爷。”
“今年，我想请大家过来一起过个年。聚一聚。”
“平时咱们聚上都不容易。”
“我也没想到，大家这么赏脸的都来了。我真是受宠若惊。”
“我齐老八没什么大本事，但是我挺感谢老天让我交了你们这群朋友。”
“今天在座的有的我熟，有的不熟。”
“但我相信，我以后都会熟悉起来的。”
“也没什么想说的了。”老八站起来。
“今天给大家敬一杯酒，祝大家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明年又是一个团圆年。干！”
说完，老八就一口气干了手里的酒。
老八喝完就坐下了，桌上没人说话。气氛安静似的尴尬。
“那……，咱开始吃吧？”老九这个时候突然就插了一句话。
桌子静了几秒之后，一下子就爆发了笑声。
丫头一边抽着纸巾一边对老九笑，“你这人，我正难受呢突然就让我笑了。”二爷抚摸丫头的背让她缓了缓。
“吃吃吃，尽量的吃，大口的吃。”老八夹了一块的鱼给放到佛爷碗里。
“佛爷。”
佛爷夹起来那块鱼，放到嘴里嚼了嚼。露出一个笑容，“好吃。老八做的东西最好吃。”
“那是。”老八赏了佛爷一个得意的小眼神。
“哎哎，田丹姐，尝尝这个。”
“媳妇儿，快尝尝这个小炒肉。真是太带劲了。”
“哎哎，这个蛋饺谁做的。真不错啊！”
“你们谁要要不要吃米饭啊？”
“老八，你别抢我虾！那还那么多呢！”
“六哥，你别给白姨碗里堆了。都装不下了。”
“这个粉丝上树真是太下饭了！”
“是蚂蚁。”
“哈哈哈，口误口误。”
这个饭就在大家集体秀恩爱，老九和老八打打闹闹中吃完了。
等差不多吃完，也已经10点半左右了。
吃完之后，老八和陈皮两个人把碗刷了。佛爷给大家泡了一壶普洱，给大家解腻。
等老八和陈皮出来之后，一人端着一盘东西。
老八端着一盘切好的青萝卜，陈皮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啥玩意都有。
“来来来，尝一下。”老八把青萝卜放在茶几上。
“这是天津有名的沙窝萝卜，吃起来甜口的。脆生的很，找个皮和肉的分界，一掐，这萝卜就跟皮分开了。”
“嗯，真是脆。”
“是吧，天津有句俗语说的就是，青萝卜就茶，气的大夫满街爬。”
说起来大夫，咱们这就有一个纯正大夫。
老九立马就说，“嘿，我们干什么了就得满街爬了。怎么吃什么都气的我们大夫，我们大夫这么倒霉呢。”
“你比较傻。别的大夫都知道不爬，就你研究爬不爬的问题。”
老八和老九拌嘴，逗得大家直乐。都没太关注春晚演的啥。
等十一点五十的时候，老八就又进了厨房。烧上一锅水，准备煮饺子。
老八用了两个锅，准备煮完素馅和荤的。
佛爷端着几个小碟和醋出来放在桌子上。
这么多年春晚，好像最激动的也就是零点倒数的那几秒。
所有人都呆在客厅里，听着倒数。
五，四，三，二，一，过年好！
“过年好啊！”“过年好！”“新春快乐啊。”大家都在相互说着过年好这句看着挺俗但又表达了一切愿望的祝福语。每个人的手机，从零点开始就各种响。
陈皮抱着一个箱子出来。
装的都是小型烟花和鞭炮。
从零点开始，这鞭炮的声音也就由远及近的开始不停的响起来。
“来来来，咱们出去放炮仗咯！”
每个人脸上都笑容满面的，陈皮把一串鞭炮，用绳子挂在树上，拿打火机点燃。
丫头，白姨，田丹，七姑娘还有老九媳妇。每个人都把耳朵捂住笑着看鞭炮噼里啪啦的响。晚上的风吹在脸上都觉得那么开心。
六哥从箱子里拿了个仙女散花点了，立马就有大概一人高的烟花炸开。二爷，佛爷他们也都相继点燃了不少。
满院子都是烟花的火药味，但就是这种火药味带着浓浓的热闹。
老八从厨房里往外看。
觉得，这真是他一生见过最好的景象了。
大家都好好的活着，好好的过着日子。日子也许有不顺，但我们还在努力的活着。
这盛世，总是好的。
等老八把饺子煮好端上桌之后，老八披着外套在门口喊了一句，“回来吃饺子啦。”大家这才往屋里走。每个人身上都带着不小的火药味，但也没人嫌弃。
“这个是素馅的饺子。每个人吃一个，来年，咱们安安静静的过日子，素素净净的。”
“老八，这个素馅饺子真不错！”
“是啊，老八，这个馅儿真不错。回来，你教教我吧。二爷总说想吃点素馅的饺子。以后就做这个给他吃。”
“没问题，嫂子。回来就告诉你怎么做。”
“这盘是啥啊，老八？”
“这盘是荤的。希望咱们这一年，都过得富裕平安。”
“哈哈哈，你小子讲究真不少。”
“嗯，真香！”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做的。”
“哈哈哈哈哈哈。”
大家吃过饺子又都歇了一会儿。快一点了，大家也折腾一点困了要睡觉了。
二爷，老九和六哥他们都收拾收拾回了自己的家。
三爷，老五和七姑娘就留在老八家住。老八早早就收拾出来了客房。
等到大家都休息了，老八和佛爷都洗完澡，躺在床上。
老八才觉得今天的日子满的跟过电影一样的那么快。
“佛爷。”
“嗯？”
“今天过得真快啊。”
“嗯，是啊。”
“这一转眼已经过年了。”
“嗯。”
“你说，咱们能每年都这么热闹吗？”
“能。”
老八的目光从一直盯着天花板，转向了佛爷。
“即使不能，咱们也知道大家都过得好就行了。”
“嗯。”
“明年把爸妈和爷爷奶奶都接过来过年。”
“好。”
“佛爷。”
“嗯？”
“谢谢你。”
“谢谢你。”
“这日子美的跟做梦一样。”
“不对，做梦都不如现在的日子好。”
“佛爷，新年了呢。”
“是啊，新年了呢。”
无论以前的日子如何，新年了呢。
又有什么不能重新来过呢？
这一夜，大家都睡得很好。
*天津海河游船最晚时间到晚上十点，但为了剧情需要。我改动了。
完结啦！撒花！*★,°*:.☆\(￣▽￣)/$:*.°★* 。 这个番外，我写了三万多字【。所以我可以保证，最起码你能看一会儿【。真的谢谢各位喜爱这篇的留言。这篇文的诞生是因为我是个不喜欢给别人点赞和评论的人，所以很多时候看完了文章就看完了。基友说，你这不就是白嫖吗？所以我想了想，是。那么我也写篇文给大家白嫖吧。
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么多人喜欢。真的太谢谢你们对于我这个渣文笔的包涵，笔力真的不足很多我想表达的东西都没有尽到十分之一的力量。但我还是没有遗憾。因为真的是投入了我很多精力在这片文上。
文章会进行正式的修改，不会有整体修改，只有改掉一些时间线上的bug和错字。
桂花糯米藕
蓝莓山药
白灼虾
松鼠鳜鱼
糖果子
烤鸭
希望你们喜欢哦！